恐怖大师威廉·弗莱德金去世,曾拍«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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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最经典的恐怖片，《驱魔人》（The Exorcist）在许多人心目中都占有一席之位。导演威廉·弗莱德金（William Friedkin）在1973年拍摄了这部电影之后，驱魔类的恐怖电影就一直照搬他的套路。弗莱德金也因此片获得第31届金球奖最佳导演，成为当之无愧的“恐怖大师”。他的另一代表作——《法国贩毒网》（The French Connection）在影坛颇具影响力，被形容为“史上最伟大的电影”之一，对黑泽明、斯蒂芬·斯皮尔伯格（Steven Spielberg）等著名导演产生了重要影响。晚年的他仍保持着对工作的热情，“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虽然不确定还有多少，但我很享受这种感觉”。8月7日，弗莱德金在洛杉矶去世，享年87岁。他的遗作《肯恩舰叛变》（The Caine Mutiny）将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映。

没有对与错的概念

电影中，某个角色开始一边咯咯地磨牙，一边用手抓家具。这时另一个角色一口断定，他们已经被魔鬼附体，另一个人则讥讽这是无稽之谈。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神父挥舞起了十字架，并用拉丁语大声念诵起了经文。在经历了大约一个小时的腥风血雨后，磨牙的人恢复如常。

这是驱魔类电影里总会出现的老套路，创造他的人正是威廉·弗莱德金。他在1973年拍摄的《驱魔人》掀起了一阵“驱魔风”，让不少导演争先恐后拍摄类似情节的作品。驱魔成为当时电影中的重要内容，BBC曾分析道，“因为它极富戏剧性。观众基本可以在驱魔仪式上看到人们穿着奇装异服，大声念着辞藻十分华丽的散文”。

《驱魔人》剧照。

《驱魔人》获得的成就也是非凡的。弗莱德金因此片获得帝国电影大师奖、第31届金球奖最佳导演奖，并提名第46届学院奖最佳导演和美国导演工会奖杰出导演成就奖。《好莱坞报道》评价弗莱德金将技巧和独创性运用在电影中，呈现给观众饱和度较低的图像、嗡嗡作响的配乐和自然主义的表演。有趣的是，弗莱德金和《驱魔人》原书作者威廉·彼得·布拉蒂（William Peter Blatty）都不认为这是一个恐怖故事。“我和布拉蒂的共识是——不要把《驱魔人》拍成恐怖片。它说的应该是信仰的神秘、凡人身上存在着的善与恶。我们从没考虑什么恐怖效果，我阅读了大量关于驱魔事件的资料，决定按照更接近纪录片的形式来拍，而非恐怖片。这么多年了，我明白大家都拿它当恐怖片看待，这已经成了某种共识，但对布拉蒂和我来说并非如此。”

威廉·弗莱德金（左一）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

的确，在弗莱德金的许多电影里都存在着模糊的界限——好人与坏人的区别是他们的意图，不是他们的具体行为。这样的认知大概来自于弗莱德金从小接触的环境。弗莱德金的家境贫穷，父母混混度日，除了日常工作外，几乎没有远大的理想。他的朋友对书籍、电影、音乐甚至道德一无所知。“和我在一起的人，就像我一样，没有道德指南针，”弗莱德金在自传《弗莱德金的网》（The Friedkin Connection）中写道，“我真的不知对与错的区别。”

人在少年时树立的认知会影响之后的生活和工作——弗莱德金也不例外。他制作的纪录片《人民诉保罗·克伦普》（The People vs. Paul Crump）以蒙太奇的手法讲述了一个被判死刑的无辜囚犯——保罗·克伦普（Paul Crump）的故事。纪录片播出后，克伦普获得了宽大处理。这之后，弗莱德金放弃了追求绝对好坏的伪装，开始有些“鲁莽”地尝试创作更优秀的作品，比如：《淡季》（Off Season）讲述了一名大城市警察误杀人的故事；《布利特》（Bullitt）讲述了纽约两名警探破获国际海洛因团伙的故事，他们勇敢但尖酸刻薄，追求正义但处处怀疑，对工作执着但有时吊儿郎当，人性的两面性深深吸引着弗莱德金。

《驱魔人》上映时，观众在曼哈顿一家影院外排队观看。

愿意为艺术做一切

回忆过去，弗莱德金不止一次公开表示“愿意为艺术做一切事情”，虽然这些事情有时过于疯狂。《法国贩毒网》中有一个情节为吉恩·哈克曼（Gene Hackman）饰演的探员托伊尔（Doyle）驾车疯狂追捕凶手尼克利。在拍摄这个场景时，弗莱德金透露汽车从一个街区驶向另一个街区时，因为速度太快差点撞上一名路人，“虽然这个场景非常精彩——车子迎面冲来，行人和其它汽车纷纷让开，但我让别人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这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而是羞耻。我现在再也不会拿别人的生命冒险”。

在拍摄《驱魔人》时，饰演乔瑟夫·戴尔神父的演员威廉·欧马利（William O’Malley）一直无法进入状态，弗莱德金抓住欧马利的肩膀大声问欧马利是否相信他，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扇了欧马利一个耳光，把他推倒在另一个演员杰森·米勒（Jason Miller）的身旁，大喊“Action！”欧马利泪流满面地完成了表演。为了使杰森·米勒能产生真实的被惊吓的反应，弗莱德金还在未警告片场中任何人的情况下开了一枪。同时，他告诉米勒豌豆汤会击中他的胸口，可实际上在喷射呕吐物的场景中，豌豆汤直接喷到了他的脸上，这一切都是为了营造真实的恶心反应。

2015年，好莱坞超级英雄电影呈现崛起势头，但弗莱德金却认为这种类型的电影缺乏现实主义和实质内容。他在巴黎电影节上说道：“过去的电影都是真实的人拍摄真实的事情，如今美国的电影全是关于蝙蝠侠、超人、钢铁侠等不入流的东西，我根本没有兴趣。”

弗莱德金认为电影制作人最好的、能够发挥才华的地方是小屏幕。“你可以用更长的篇幅来塑造角色，故事也比电影更复杂、更深刻，”他说，“美国电影业正在衰落，许多优秀的电影制片人都转向制作长篇电视剧。”

新闻与图片来源：卫报、纽约时报、好莱坞报道，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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