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106岁纹身艺术家，雕刻力量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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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106岁高龄的原住民纹身艺术家舫欧(Apo Whang-Od)，登上菲律宾版《VOGUE》4月刊，成为此杂志最年长封面人物。镜头前，舫欧眼神清澈，神采奕奕，彩色珠链与刺青相得益彰。菲律宾版《VOGUE》主编瓦尔德斯(Bea Valdes)表示：“这期杂志向睿智而狂野的女性致敬，她们用双手塑造自己的形象，书写自己的历史。舫欧是我们眼中菲律宾文化之美的理想代表。我们相信美的概念需要发展，包括多样化和包容的面孔及形式。我们希望探讨人性之美。”舫欧生活在卡林加省(Kalinga)布斯卡兰山村(Buscalan)，是她那一代最后的“曼巴巴托克(Mambabatok，传统卡林加纹身师)”，她从十几岁起跟随父亲学习手工纹身技术，是那个年代首个女卡林加纹身师。从前，舫欧用柚子树上的刺、竹棍、水和煤调成的墨汁，将祖先的神圣符号纹在跨越人生一道门槛的当地人身上，男性纹身象征成为猎头勇士，女性通过纹身变美；现在，舫欧的技艺声名远扬，世界各地的旅行者长途跋涉前来获得她的标志性纹身，舫欧将卡林加象征力量、勇敢和美丽的图腾刺在他们的皮肤上。她说：“只要人们前来纹身，这项传统就能传承下去。我会继续纹身，直到视线模糊。”舫欧正在培养下一代纹身艺术家，卡林加部落的故事和信仰也将通过刺青流传于世。

变迁

▲舫欧的皮肤上刻着自己的人生故事。她的养生秘诀是“不吃罐头、油腻食品、含防腐剂食品，只吃绿叶蔬菜和豆类等有机食物”。

2017年舫欧才获得身份证，得以享受菲律宾为百岁老人提供的福利。以前，没纹身的卡林加妇女被认为不完美，有纹身的长者常说，死后珠宝不能带往来世，纹身可以。当美国天主教传教士来到当地兴建学校时，村里女孩被迫用长袖遮住手臂的纹身，进城时纹身成为耻辱。随着西方审美观念渗入当地文化，后来一代很少延续这一传统。

复兴

▲舫欧和她的侄孙女格蕾丝(Grace Palicas)。摄影：Artu Nepomuceno

卡林加纹身师的技艺只传血亲，舫欧没孩子，多年来她一直在培养侄孙女格蕾丝和埃尔扬(Elyang Wigan)。十多年前，舫欧出现在纪录片《纹身猎人》(Tattoo Hunter)里，许多纹身爱好者慕名而来，帮助复兴这一近乎在卡林加人中消失的千年习俗。越来越多菲律宾人选择古老的本土纹身，以迈向去殖民化美学，重新与根源及自我建立联系。对于非本地人而言，这些图腾被赋予新的意义，成为指引和守护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