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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时代都曾被至少一部爱情片贴上印记，或缱绻缠绵，或惊世骇俗。它教会人们感悟爱，也往往以一种缺憾美的形式永远烙印在观众心中。跨越四分之一个世纪，“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再次启航，以3D、4K、HDR、高帧率重制，于4月3日上映25周年纪念重映版。一部分影迷可能已经迫不及待重温这场旷世绝恋，而另一部分新时代的年轻人正等待揭开这部影史经典的神秘面纱，它是否经得起考验，能否称得上历久弥新之作？
爱情与灾难
这部影片的背后有一段真实历史。1912年4月14日，泰坦尼克号驶离英国南安普敦，开启处女航，目的地为美国纽约，但最后因撞上冰山沉没。卡梅隆的执导，为泰坦尼克号的悲剧赋予了一段浪漫色彩，和两个令人难忘的名字——杰克与罗丝。他一直说，拍摄《泰坦尼克号》是为了让历史人性化，从而使它吸引观众，所以加入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事实证明他成功了。《泰坦尼克号》于1997年初次上映，不仅拿下不俗的票房成绩，也横扫当年的奥斯卡金像奖，一举摘得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在内的11个奖项，成为历史上获奥斯卡奖项最多的三部影片之一。
有媒体批评《泰坦尼克号》的爱情故事过于陈词滥调，但不可否认的是，25年过去，许多动人细节仍留在众多影迷心中——罗丝从救生艇跳回大船的那一刻，杰克西装革履等待罗丝时的那一回眸，还有最经典的画面：黄昏之下，靠在一起的恋人，如飞翔般的姿态亲吻。《大西洋月刊》评价道：“帅气且富有艺术气息的追梦人和被限制的富家小女孩。杰克与罗丝结合在一起，体现了人们熟悉的美国神话：躁动不安、自我重塑、拒绝向环境妥协。”他们真挚，为爱不顾一切，为爱生也为爱死。
知名作家查克·克洛斯特曼（Chuck Klosterman）在《九十年代》中写下了对《泰坦尼克号》的看法：“影片的核心剧情没有任何复杂之处，即使是对危机的刻画，也能给观众一种道德上的轻松感。这里的英雄极其勇猛，反派极端邪恶。无论生与死，还是爱与失，都很直白。”但影片叙事的直给不一定是缺点，反而更能解释《泰坦尼克号》的艺术吸引力和文化持久性。
虽然《泰坦尼克号》围绕着爱情故事展开，但在这个简单的切入点之下，是大篇幅的对于灾难的刻画，惊心动魄的情节无时不让人感受到死亡的迫近，其中更不乏对群体的细节刻画：演奏到最后一刻的海上乐队、在神父带领下祷告的人群、在海水袭来时在床上相拥的老年夫妇、目击巨轮沉没的头等舱人士、坚持救援的船员……卡梅隆更不惧展现海难的惊恐之处——《泰坦尼克号》中死去的孩童数量惊人，悲恸之处无不令人共情。
在过去25年里，有许多关于这部电影的幕后逐一揭晓，包括卡梅隆为了确保故事尽可能地反映历史，请了礼仪教练到片场教导演员们1912年上流社会的言谈举止。他还根据图纸和照片重新打造了巨轮的内部装潢，并制作了按比例缩放的外部复制品。而最新的纪录片《泰坦尼克号：25年后与詹姆斯·卡麦隆》作为正片的补充，通过计算机模型、按比例还原的巨轮模型和人体实验对象，回答了一些热门问题。例如，杰克和罗丝是否都能躺在门板上。“杰克也许本可以活着，但变数很多，”卡梅隆说， “我认为他想的是，‘我不会做任何威胁到她生命的事’这才符合人物的性格。”
▲《泰坦尼克号：25年后与詹姆斯·卡麦隆》中的模拟实验以验证杰克和罗丝是否都能活下来。
卡梅隆最纯粹之作
说到《泰坦尼克号》，比尔·帕克斯顿（Bill Paxton）饰演的“寻宝人”一角并未被过多讨论，但不少评论认为他就是卡梅隆的化身——一个愤世嫉俗执着于高科技的故事发掘者。他开启了这段往事的回忆，带人们回到那艘豪华巨轮之上，看到船身沉没前后的对比，女主角年轻与年老的模样，权威影评媒体Vulture写道：“这样尖锐的视觉刻画体现了卡梅隆身上硬汉柔情的二元性。”
▲（从左到右）卡梅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丝莱特在《泰坦尼克号》片场。
这在卡梅隆的作品中一直十分明显，同时，他也十分擅长运用科技烘托情感与视觉效果。当《泰坦尼克号》来到全片最动人、最浪漫的时刻，杰克与罗丝紧紧相依，但不过几秒，被橘黄色夕阳铺满的大船逐渐变成了一艘阴冷的沉船，蓝色的黑暗吞噬了他们。画面的融合是如此的渐进，以至于罗丝的披肩像幽灵一样在海中飘动了片刻，然后消失。镜头语言将观众拉回了现实世界，聚焦于显示器上那张腐烂的图像，然后镜头再往后拉，露出老年罗丝的脸，满怀伤感，仿佛有万千故事可说。这一幕提醒了观众，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一切都可能在眨眼之间流逝。影评人Bilge Ebiri评价道：“卡梅隆被公认为一个善于展示的人，他运用视觉效果和电影特效，用动作和奇观让观众惊叹不已。但他也能将这些工具运用到更安静、更有表现力的表达中，这才是他真正展现艺术才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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