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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 governor）回来了。卸任州长、拍完“终结者”系列之后，75岁的施瓦辛格带着动作喜剧《富巴》（Fubar）登陆电视屏幕。这是他从影50年来的首部电视剧作品。预告片中那句著名的“我回来了”台词带回影迷熟悉的味道：飙车追逐、爆炸、枪战。施瓦辛格透露，《富巴》是一部像《真实的谎言》一样精彩的作品，他希望自己的魅力依然能吸引今天的观众。权威娱乐媒体《综艺》（Variety）写道：“阿诺德·施瓦辛格回来了。这部电视剧标志着这个演员、前加州州长、健美运动员和最著名动作片偶像的一次新尝试。”
施瓦辛格首部电视剧
“我回来了，宝贝。”只消一句话，动作片影迷就知道是谁——阿诺德·施瓦辛格，这个好莱坞最著名的动作片明星在视频里叼着雪茄，骑着摩托车横冲直撞。在Netflix最新电视剧《富巴》的首支预告片中，施瓦辛格只有这一句台词。它的意义非同凡响，1984年《终结者》（The Terminator）之后，“我会回来的”成了施瓦辛格的招牌。直到今天，他在社交平台Instagram上的个人简介还是这句：“前健美先生，终结者，加州州长。是我杀了铁血战士。我告诉过你我会回来的。”
▲《富巴》剧照。
3月，Netflix宣布《富巴》将在5月正式上线。24秒的预告片全是动作片影迷熟悉的味道：飙车追逐、爆炸、枪战、快节奏配乐。不同的是，这是施瓦辛格首次主演电视剧。“无论我走到哪里，人们都在问我什么时候再拍一部像《真实的谎言》（True Lies）那样的大型动作喜剧。好吧，这就是了。”施瓦辛格在最新声明中说。“我希望《富巴》震撼你们，让你笑出声——不仅是两小时，而是一整季。”权威娱乐媒体《综艺》的报道更简单：“阿诺德·施瓦辛格回来了。这部电视剧标志着这个演员、前加州州长、健美运动员和最著名动作片偶像的一次新尝试。”
在Netflix宣布《富巴》即将上线之前，施瓦辛格首先因为太会用表情包登上新闻。他对互联网的熟悉程度让一些粉丝感叹这种冷幽默独此一家。2019年，施瓦辛格参与《终结者：黑暗命运》（Terminator: Dark Fate）的拍摄后逐渐淡出银幕。2023年，他首次推出自己的免费健身订阅服务，粉丝可以订阅每日邮件，获得关于健身和营养学的资讯。2月，施瓦辛格发了一条著名“神烦狗”Doge的表情包，将他的新闻邮件订户粉丝比作“强壮Doge”。帖子引发粉丝热烈反响。Doge狗走红于2013年，那一年施瓦辛格已经66岁。有人说这不过是公关团队运作的结果。但更多的粉丝在评论区大笑，一个粉丝留言：“老兄，这很有阿诺德的个人风格。”
▲《终结者：黑暗命运》剧照。
“如果我没记错，阿诺德一直以幽默和嘲讽闻名，我相信他会了解今天的表情包文化。”2019年，施瓦辛格在自己举办的健身比赛上举着手机直播，一个年轻人冲向他，想把他撞倒在地——健身了一辈子的施瓦辛格像一座山一样巍然不动。这一幕立刻登上当天的推特热搜排行榜。在粉丝惊讶当时72岁的施瓦辛格依然保持如此强壮时，施瓦辛格回应：“谢谢大家的关心，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以为是人群太拥挤了。直到回看视频时我才发现那是袭击——我只是很开心他没打断我的手机直播。”
健身与健脑
“从奥地利小镇到好莱坞明星，施瓦辛格走过很长的路。这得益于他的性格、不遗余力的自我宣传和灵敏的商业嗅觉。”娱乐网站Groovy History写道。“这个后来成为终结者的人年轻时是个狂妄自大、不知悔改的享乐主义者，但他不断地向他人学习，这是电影也编不出来的人生。”施瓦辛格出生于奥地利小镇塔尔（Thal），他的父亲是警察，对三个儿子管教严格。施瓦辛格曾说父亲“没有耐心听你提出什么问题，我也不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他从小活泼，“好脾气，每天都很开心而且精力旺盛”，父亲因此带他尝试多种运动发泄精力。
15岁，施瓦辛格开始接触健美，18岁服兵役成为坦克驾驶员。他将哑铃藏在自己的坦克工具箱里，趁同伴睡着时举重训练。户外军事基地里没有体操单杠，他就在晚上跑到树下，利用粗壮的树枝来做引体向上。服役期间，“极度想证明自己”的施瓦辛格违规在服役期间跳上前往德国的火车参加“欧洲先生”健美比赛。拿着奖杯回到基地后，他因玩忽职守被判入狱。但他的上司也发现了这个身高188厘米、体重107千克的年轻人的潜力。他被调离坦克驾驶岗位，获得许可在服役期间训练、参加健美比赛。
1970年，施瓦辛格来到美国，希望像健美前辈一样，靠身材在好莱坞电影中扮演一些大力士角色。他的经纪人在第一次面试时警告他：“不准讲话，闭上你的嘴，你只要坐在那，挺起你的胸肌，看起来很强壮，就行了。”果然，身材高大魁梧的施瓦辛格一言不发，“连剧本都没看”就获得了一个希腊神话角色。但他很快发现，顶着一个复杂难记的德语名字和德国口音，好莱坞不会对他真正敞开大门，当时偏重文艺的剧情片并不适合他。“我被好莱坞的许多经纪人、制片人、高管们警告，我这样的身材、这样的口音永远也不会做男主角，永远也不会成为好莱坞明星。人们喜欢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那样的演员。那时候最受欢迎的是达斯汀·霍夫曼，是伍迪·艾伦，而不是我。我太强壮，太大只了。”1982年，施瓦辛格等来了转机，在电影《野蛮人柯南》（Conan the Barbarian）里扮演男主角。制片商找他的原因很简单：“这是一个史前魔法故事，他们需要一个有漫画般夸张身材但不太会讲英语的人。”
“一夜之间，我曾经被诟病的两个缺点变成了优点。我的特点最终成了我的资产，而不是我的累赘。这件事让我相信，世界会改变，不变的应该是我自己。”他发现自己在好莱坞的不可替代性——《野蛮人柯南》剧组无法找到和他身形相似的替身演员，施瓦辛格必须自己出演大部分镜头，被狼攻击，背上缝针，但他乐在其中。他至今仍然保持着浓重的德国口音，强调“如果我想，我可以说没有口音的英语”：“但为何要这样呢？德国口音是我最大的特色，是它成就了我。”两年后，施瓦辛格接到《终结者》的剧本。那句流传至今的“我会回来的”（I’ll be back），施瓦辛格也认为和自己略显生硬的德国口音有很大关系：“也许是我的口音，我讲话的方式让人们记住了我。”
大银幕下，他对自己的缺点毫不避讳。施瓦辛格曾与美国前总统肯尼迪的侄女结婚，两人之后因他出轨保姆分手。他谈到自己年轻时风流成性：“性对我来说是一种手段。我在健美比赛之前睡不着觉，与其盯着天花板，不如找人快活一下。”这番言论在今天也许有些过时，但谈到健美风气与男子气概时，施瓦辛格的观点又非常现代：“男人不应该因为在乎身材就被认为是娘娘腔。同性恋男人也在对抗刻板印象，人们对他们和对健美先生一样有误解。”《时尚男士》到他家采访健身食谱，施瓦辛格随手拿起酒瓶往蛋白粉里倒：“放松，当然得喝点儿。”他25岁的儿子抱怨膝盖疼，施瓦辛格却像机器人一样，“至今依然每天训练，骑摩托车四处冲刺”。
“施瓦辛格的成功在于，他精力无限，而且知道应该如何与人们打交道。”施瓦辛格曾经的训练伙伴里克·德里森（Ric Drasin）回忆。“他热爱训练，那是他的激情所在。阿诺德有我们说的那种‘赢家人格’，他知道自己要什么、相信自己能做到。健身房是他的舒适区，他用训练的智慧来应对人生。”德里森回忆，当他带施瓦辛格回家吃晚饭时，当时已经是好莱坞大明星的施瓦辛格“坐在我家沙发上，和我奶奶一聊就是一整晚”。他乐于在健身房里指导不会使用器械的新人，态度友好，不会高高在上，还会帮健身房的朋友拍照，指导他们“该怎么摆姿势才能突出自己的肌肉”。更重要的是，“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商业代言机会。汽车、保健品，他乐于将自己的名字印在所有商品上”。为了证明自己的喜剧天赋，施瓦辛格在1988年零片酬出演喜剧《龙兄鼠弟》（Twins），只为向好莱坞展示“我的冷幽默在大银幕上也行得通”，电影用1500万美元成本收回2亿美元票房，也为施瓦辛格打开了喜剧电影市场。
五十年如一日的魅力和强壮身材让施瓦辛格成为至今唯一成功横跨健美、影视和政治三界的明星。他的州长任期被旧金山媒体评为“基本成功”，部分原因是这个出生在奥地利的明星知道除非美国修宪，不然他永远没有参选总统的资格。这让他可以更大胆、更无后顾之忧地执政。当然，明星光环也限制了施瓦辛格。《时代》周刊在他卸任时评价：“施瓦辛格在他执政的头两年很受欢迎，当时加州经济腾飞，他用明星光环吸引各方合作，改善教育、基础建设等领域。但他无法对抗系统性的问题。”
2011年卸任加州州长后，施瓦辛格一刻不停，立刻宣布返回好莱坞，拍摄“敢死队”系列与《金蝉脱壳》等动作电影。疫情时期，他没有再拍摄影视作品，而是专注健身产业，呼吁社会关注身心健康。他与同时代的动作巨星已经走出了不一样的演艺道路。76岁的动作片演员史泰龙（Sylvester Stallone）同样在今年宣布进军电视剧界，主打的作品却不是动作片，而是和妻子、女儿一起拍摄家庭真人秀。今天的好莱坞中有许多主打喜剧特色的动作明星，杰森·斯坦森（Jason Statham）与“巨石”强森（Dwayne Johnson）等人都出演过喜剧动作片，但它们普遍评分较低，主角面目模糊。强森主演的《赤色追缉令》在影评网站“烂番茄”中仅有36%好评率，许多人批评这是“无脑娱乐”“没有剧情可言”。
▲史泰龙。
电影文化网站Far Out提出，今天的好莱坞很难再出现一个施瓦辛格，除了因为他身材惊人，还因为“以一个男性为主角的动作片”是1980和1990年代的潮流，到了今天，人们希望看到更多女打星、黑人动作明星，比如今年红透网络的《瞬息全宇宙》，而且要求更多特效。今天的观众看到施瓦辛格和史泰龙这样“拳拳到肉”的古典动作戏时，必须配上他们这样标志性的脸，否则会被批评为“过时的把戏”，不够吸引影迷——年轻的动作明星“镇不住”今天的观众。“商业内幕”（Business Insider）网站评价，施瓦辛格对社交媒体的熟练使用程度超过今天好莱坞的任何一个明星。他在所有主流平台都有账号，而且经常本人在线互动。“我喜欢和年轻人聊天，我希望能立刻得到他们的回应和想法。”施瓦辛格解释道。的确没有人像他一样，可以在短短24秒的预告片中引发影迷的热情回忆。《富巴》讲述身为美国中央情报局（CIA）特工的施瓦辛格意外发现女儿也是CIA特工，两人必须合力完成一个可能影响全球的任务，还要分出时间弥补对家人撒过的谎。家庭、谎言与双重身份的剧情让人想到施瓦辛格的著名作品《真实的谎言》，这部电影曾被《纽约时报》评为“混合动作性与黑色幽默的经典”。为了突出“动作喜剧”标签，《富巴》中的一个配角在和施瓦辛格讲话时突然袭击他的下腹部，施瓦辛格捂着肚子叫唤。“这是为了惩罚你的多愁善感。”那个配角说，似乎在嘲笑施瓦辛格的银幕硬汉形象，给它一个属于2023年的升级。
“到目前为止，这是我做过最不现实、最酷的作品。”施瓦辛格在预告片公布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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