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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友友荣获2022年度古典音乐最高奖项Birgit Nilsson Prize, 以表彰他在挽救古典音乐于“边缘化”境地的努力。马友友此前曾说,古典音乐是“音乐”,无需分类。他对音乐有过多次定义,比如,音乐是“人与人的连接”,当你听到一个音符,就能从心里唱起歌。有一个定义令我意外且深思:音乐是一种服务(Music is a service)。
来自一个移民家庭,马友友七岁在音乐家李奥纳德·伯恩斯坦的介绍下,登上美国电视,纯真娴熟的演奏立刻让他成了明星。伯恩斯坦在介绍这个中国血统、居住在法国的音乐神童时着重谈到了美国吸引移民的“伟大传统”:“各位,请想象一下这样的画面:一个中国的七岁孩子,在美国演奏来自法国作曲家100年前的作品。”那是美国最开放的时代,接纳、并包,马友友也是黄金时代的孩子。他应该感恩于这样的相遇,多元文化与回馈社会,一直是他在琴弦之外音乐人的使命。
在马友友之前,大提琴在民间并不是一种非常流行的乐器,远不如钢琴或者小提琴。但他的贡献,让自己几乎成了“大提琴”的代名词。听到大提琴界不少人对马友友的评论,一方面难免有议论“幸运”之嫌——“不是每个孩子都有机会在七岁时得到伯恩斯坦的提携”,另一方面每个人都称他为“朋友”。马友友的确用音乐连接了人们,并远远超出大提琴界。他的丝路音乐团汇聚了东方多姿多彩的音乐家与乐器,碰撞出了全新的声音。他与黑人街舞演员Lil’ Buck合作的《天鹅》,颠覆了天鹅必须是白色的,圣桑必须是古典的刻板印象,演绎出了震撼人心的全新感觉。
在投票站拉琴、疫情期间去接种站拉琴,马友友让琴声走入日常,古典接近人群。这一切的根本,是他作为一个音乐人,对音乐本身的谦卑(humble)。他说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自我(ego)很大的人,便很少不安全感。大提琴名家很多,让马友友成为一代宗师的,终究是他的服务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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