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死率60%，阿根廷首次发现“超级真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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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11月2日，阿根廷卫生部发布通报称，该国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市近日发现两例感染“超级真菌”（俗称耳念珠菌，学名耳道假丝酵母菌）的确诊病例。这是阿根廷首次发现此类传染病。“超级真菌”于2009年在日本首次被发现，感染致死率高达60%，被世界卫生组织列入对人类健康构成严重威胁的真菌名单。

阿根廷出现两例“超级真菌”感染

10月28日，阿根廷国家实验室和卫生研究所管理局（ANLIS）国家传染病研究所卡洛斯博士（Carlos G. Malbrán）通知国家卫生部流行病学局，布宜诺斯艾利斯自治市一家诊所治疗的两名患者的临床样本中识别到了两株耳念珠菌。这两株菌在该市的一个私人实验室通过MALDI-TOF技术被识别出来，并在同一天被转交给了ANLIS的国家临床真菌学参考实验室（LNRM）。

其中一株分离株来自一名10月2日以来就入住CABA诊所重症监护室的患者。他是从国外一家诊所乘坐医疗航班转诊过来的，于10月18日进行尿培养，分离念珠菌属，10月28日在私人实验室经MALDI-TOF技术鉴定为耳念珠菌属。另一个病例是在同一诊所接受门诊治疗的一名患者。10月13日，该患者进行了腹膜液培养，10月28日分离出一种酵母菌，也被鉴定为耳念珠菌。鉴于这种情况，诊所向布宜诺斯艾利斯自治市卫生部流行病学业务管理部门通报，并在当局和私营机构的人员、自治市和国家卫生部的技术小组之间举行了一次联席会议。

11月2日，阿根廷卫生部表示，两位感染者均为男性，年龄分别为72岁和75岁。通报指出，两位患者在确诊前没有相互接触史，目前，此二人正在接受隔离治疗。

通报还称，“超级真菌”感染致死率高，主要是通过接触受污染的环境或被感染者而传播。糖尿病患者、慢性病患者以及免疫功能低下者是感染高风险人群。此外，此种菌类生存能力强，很难用一般消毒方法杀灭，且广谱抗真菌药物对其作用不大。最好的防控方法是隔离确诊病例，阻断感染链条，同时，对确诊患者接触过的环境进行反复消毒。

目前，阿根廷官方防疫机构的专家已召开紧急会议，研究防控可能出现的“超级真菌”疫情。与此同时，在《国际卫生条例》框架内，通过国家联络中心向泛美卫生组织/世卫组织报告了这些病例，并向病例来源国请求提供其中一名患者住院的诊所的病原体史信息。

“超级真菌”席卷多国

自2009年第一例病例以来，至少有47个国家报告了耳念珠菌是人类侵入性感染的病因。它通过与受污染的环境接触或与定居的人接触传播。世界卫生组织将其列入对人类健康构成严重威胁的真菌名单。美国疾控中心（CDC）也将“超级真菌”视为“严重的全球健康威胁”。

美国疾控中心2021年的一份报告称，华盛顿特区、得克萨斯州的医院和护理机构都出现了“超级真菌”暴发。这是美国首次出现“超级真菌”传播。报告称，2021年1月至4月期间，华盛顿特区和得克萨斯州有123人感染了“超级真菌”。多名感染者至少对一种抗真菌药物出现抗药性，有5名感染者对3种主要的抗真菌药物都出现了抗药性。美国疾控中心官员称，他们认为华盛顿特区和得州的“超级真菌”暴发相互没有关联。报告还警告称，“监测、公共卫生报告和感染控制措施对遏制进一步传播至关重要。”

此外，纽约州也是“超级真菌”的重灾区，截至2022年10月21日，纽约州“超级真菌”临床病例数达到1251例，病例主要集中在纽约市的医院病人和疗养院居民中。

目前，纽约州卫生部（NYSDOH）与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合作，处于全国应对耳念珠菌的前沿，并正在采取积极行动，遏制耳念珠菌在医院和疗养院的传播。卫生署向医院和疗养院提供指导和协助，以加强准备、加强监测并实施有效的耳念珠菌感染预防和控制措施。当耳念珠菌被确诊或怀疑时，NYSDOH建议将患者安置在隔离房间，或与其他感染了耳念珠菌的患者或居民隔离在一起。

“超级真菌”难倒众多研究者 

“许多情况下，医生必须拼凑出某种类型的治疗方案。”约翰·霍普金斯卫生安全中心的高级学者阿梅什·阿达尔贾（Amesh Adalja）说。此外，一般的实验室检测方法难以识别“超级真菌”，这容易导致误诊，延误治疗时机。美国疾控中心表示，“超级真菌”的感染者通常已经患有其他疾病，因此单从症状很难诊断出“超级真菌”感染。这些因素使得“超级真菌”感染变得致命。不过，在“超级真菌”感染是否比其他念珠菌感染更致命的问题上，医学界尚有争议。美国疾控中心称，感染超级细菌的患者通常同时患有其他严重疾病，这增加了死亡风险。

身体健康且没有长期住院的人通常不用为“超级真菌”感到紧张，阿达尔贾说，“超级真菌”通常不可能在健康的人身上引起严重的疾病。这也是“超级真菌”病例集中在医院和疗养院的原因，这些医疗机构中易受感染的体弱多病者较多。“总的来说，健康的公众不必为此过分担心。”阿达尔贾说。

然而，目前对耳念珠菌的了解让研究它的科学家、努力治疗它引起的持续感染的医生、以及在感染患者出院后努力将其清除出病房的感染控制团队感到困惑。

专家表示，大多数真菌——数量众多——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比如在土壤、昆虫和植物中。但迄今为止，发现耳念珠菌的唯一地方是在人体内。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真菌疾病负责人汤姆·奇勒（Tom Chiller）说：“它一定存在在自然界的某个地方。”“他们不是‘噗!’地出现，”奇勒坚持道，“它们已经存在有一段时间了，我想知道他们藏在哪里。”

针对耳念珠菌病例，研究者最初认为旅行者或转诊病人应该对这一传播负责。但在比较基因序列时，很明显情况并非如此。在南非传播的耳念珠菌样本看起来非常相似，来自亚洲和南美洲的样本也是如此，但他们的形态并不相同，而且也并不总是有同样的表现方式。奇勒指出，日本报告的耳念珠菌病例似乎主要是耳部感染，在日本，这种真菌似乎不会引起侵袭性疾病——它不会进入血液。但在韩国，同样的耳念珠菌就会。“如果知道这种微生物发生了什么变化，使它从外耳感染变成了入侵者，就有可能攻克它。”

得克萨斯大学休斯顿健康科学中心麦戈文医学院传染病教授路易斯·奥斯特罗斯基博士（Dr. Luis Ostrosky）说，了解如何和为什么是至关重要的。这是“我们控制它的唯一方法”。因为如果我们不知道来源，我们就像是在灭火，一次灭一点，”奥斯特罗斯基说，“如果你不知道感染的来源，你就永远无法完全控制它。而且这种情况还会继续发生。”

一项发表在《mBio》杂志上的研究认为，气候变化可能是耳念珠菌出现的部分原因。研究报告的作者说，“从历史上看，人类的体温一直起到抵御侵袭性真菌感染的作用——实际上，我们太热了，真菌无法在我们体内很好地生长。但随着全球变暖，它们已经适应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彭博公共卫生学院的阿图罗（Arturo Casadevall）和他的合著者认为，如果这个理论是正确的，其他真菌可能会追随耳念珠菌的路径。他们写道：“不管耳念珠菌是不是气候变化中出现的第一个新致病真菌的例子……它的出现引发了人们的担忧，即人类可能会因真菌适应更热的气候而面临新的疾病。”奇勒说，揭开耳念珠菌的背景故事很重要。“这些事情还会继续出现。了解它们是如何出现的，在哪里出现，可能会有助于我们为下一个大事件制定预防策略、反应策略或准备策略。”

耳念珠菌能帮助其他真菌适应成为对人类更大的威胁吗？这是长岛大学生物医学科学系的助理教授特哈斯（Tejas Bouklas）想知道的问题。“它越普遍，问题就越多。因为现在它有可能将DNA传递给其他念珠菌，甚至可能是细菌，”她说。这个想法并不牵强，奇勒指出，真菌可以有性交配，这使得它们可以交换大量的DNA。

尽管学界对这一真菌知之甚少，目前该如何预防耳念珠菌的传播？STAT网站表示，严格注意感染预防和控制，包括良好的手部卫生（用肥皂和水洗手或用含酒精的免洗洗手液洗手），对包括医护人员和医护机构访客在内的所有人都至关重要。医护人员必须严格遵守感染预防和控制措施，如正确使用防护服和手套。在访问医疗机构时，访客必须遵循医疗机构的指示，以防止感染的传播。最后，卫生保健机构进行适当有效的环境清洁和消毒是预防和控制感染的关键部分。

新闻来源：StatNews、Outbreaknewstoday，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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