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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未来女王齐聚一堂”，奥斯陆的一场盛会让欧洲王室的女性继承人走入公众视野。6月，在人们看过了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70周年庆典后，欧洲下一代君王应当如何发挥影响引发讨论。
▲伊丽莎白公主。
“伊丽莎白公主（Princess Elisabeth）是比利时未来的希望吗？”2011年，9岁的伊丽莎白第一次发表公开演讲，因与王室惯例不符引来媒体关注，《华尔街日报》对比利时王室提出这样的问题。当时王室发言人并未正面回答，只说伊丽莎白就是跟大家一样在上学的9岁孩子。而现在，伊丽莎白作为未来的女王，再次激发了人们的兴趣。6月，她出现在挪威英格丽德·亚历山德拉公主（Princess Ingrid Alexandra）的18岁成人礼上。这次宴会仿佛欧洲王室下一代君王的“宣告式”，一共有四名未来女王齐聚一堂——另两名是荷兰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凯瑟琳娜-阿玛莉亚公主（Princess Catharina-Amalia，18岁）和10岁的瑞典公主埃斯特拉（Princess Estelle），西班牙女王储莱昂诺尔（Princess Leonor）因学业原因错过此次聚会。挪威王室发布了照片，得到点赞最多的回复写道：“继承者们的合照！未来属于女性！”
6月，欧洲还经历了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在位70周年庆典，她可能是大多数人唯一所知的女君主，但她正在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与此同时，有朝一日将登上宝座的公主惊艳亮相，在人们对君主制的未来画下巨大问号的时刻，她们或许就是下定义的人。
▲2021年7月21日比利时举行国庆庆典。
新一代女王
与众多君主的求学路相同，伊丽莎白目前就读于牛津大学，学习历史与政治。关于这段经历，比利时周刊《Le Soir》特别提到，伊丽莎白并未动用她的社会影响力，而是“匿名”考进了牛津。从她的成长历程不难看出她有很强的学习能力。9岁第一次发表演讲，伊丽莎白使用了荷兰语。2014年在一战纪念仪式上，她的第一次正式讲话增加了法语和德语。此外，她也能讲中文和英语。不仅掌握多种语言，伊丽莎白在体育运动上也涉猎广泛，她喜欢网球、游泳、滑雪和帆船等。
▲比利时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伊丽莎白公主在18岁成人礼上发表演讲。
作为比利时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也是第一个女王储，伊丽莎白有以她名字命名的公园和南极科考站、有纪念她成年的邮票，也有父母赠予的古董头饰、国家勋章，均象征着她独一无二的身份。但通往王座的路上不只有绚烂光环，艰苦的军事训练也是王储们的必修课程。伊丽莎白在皇家军事学院学习了一年，在官方公布的照片中，她攀爬障碍物、匍匐前进、与其他学员一起站军姿。而没有展示在照片中的课程里，她学会了开枪、搭帐篷、行军、认识地图，还接受了战术指导。这与她在18岁成人礼上想展示给众人的如出一辙，“国家可以依靠我”。伊丽莎白的18岁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它所象征的远远不止是达到法定投票年龄或可以开车，在王室层面，成年的伊丽莎白已经可以成为国家象征性领导人。根据比利时王室官网对君主的介绍，女王是“比利时人民的君主”，而不是“比利时的君主”。比利时是世袭君主立宪制国家，女王将作为国家元首、三军最高统帅，与议会共同行使立法权，与政府共同行使行政权，但实权在政府，政府对议会负责。“我非常乐观地迈出这一步。”伊丽莎白在演讲中说道，“但我也意识到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将努力地了解这个世界，展示最好的自己，并帮助改善这个世界。”
▲2021年，比利时伊丽莎白公主参加军事训练，这是通往王座的必修课程。
出席挪威公主英格丽德的成年礼是伊丽莎白在比利时以外的第一次公开活动，这一盛典也让三名成年的公主第一次展示出她们的王冠。英格丽德作为继她父亲哈康王储（Crown Prince Haakon）之后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只要挪威的君主立宪制持续下去，她就会成为“英格丽德女王”。未来，她也会参与军事训练。这可能正迎合了她的冒险精神，她将自己对冲浪的喜爱用“狂热”来形容，她拿过青少年冲浪锦标赛金牌，开过战机，并在去年年底参加了军队的塔楼跳伞演习。目前，英格丽德已经拥有王宫内的“个人办公空间”，将更多地成为一名公众人物。享有特权，但也踏上了成为挪威第一位女王的旅程。好消息是，挪威广播公司发布的最新民调显示，君主制在挪威民众间仍受欢迎，甚至在她的同龄人中也获得了大多数支持。
▲2015年5月17日挪威举行国庆庆典，10岁的挪威公主英格丽德与家人一同出席。
但并不是所有公主都在既定的道路上走得很顺利，荷兰公主凯瑟琳娜-阿玛莉亚就坦言“心理压力大”。2021年12月7日，在凯瑟琳娜-阿玛莉亚成年当天，她的授权传记同步发售，人们终于看到了官方报道之外的王位继承人——会和其他荷兰学生一样骑自行车上学，喜欢唱歌、听音乐剧，爱美也爱饰品，觉得德国男性比荷兰男性更勇敢，知道自己不能在婚姻大事上肆意妄为……更重要的是，凯瑟琳娜-阿玛莉亚告诉为她写传记的作者克劳迪娅·德·布雷伊（Claudia de Breij）：“我还没有准备好成为一名女王。”但她的应对方式十分“00后”，她建议父亲“保持健康的饮食和大量运动”，但如果父亲在自己还年轻时意外去世，她会邀请母亲担任临时君主。为了排解压力，她还去一家海滩咖啡馆兼职当服务员，因调酒技术过硬被称为“鸡尾酒女王”，或许这是她更能接受的女王身份。
君主制的未来
随着又一名王位继承人成年，可以预见欧洲王室到本世纪末将发生很大的变化，下一代的统治者基本以女性为主。这一改变主要源于对继承法的修改。6世纪的《萨利克法典》让不少君主制国家制定了持续几个世纪的法规，只允许男性继承王位。瑞典是第一个推翻这一条例的国家，于1980年引入“绝对嫡长继承制”（Absolute Primogeniture），此处“绝对”意为“男女绝对平等”。在此条例下，国王/女王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将是未来的君主。比利时（1991）、英国（2013，伊丽莎白二世能继承王位是因为上任国王乔治六世只有两个女儿，而伊丽莎白二世又为长女）等欧洲国家也在之后引入了相同的制度。因此，当时也有人期待威廉王子（Prince William）和凯特（Kate Middleton）的第一个孩子会是女儿。
▲2001年10月28日，比利时伊丽莎白公主与父亲菲利普（Philippe）、母亲玛蒂尔德（Mathilde）的第一张合影。
虽然男女绝对平等的继承制度在欧洲已引入数十年，但在沙特、约旦、摩洛哥等国，仍然只传位于男性，而在男性继承人已经屈指可数的日本，人们更为保留男性继承的传统争执不下。媒体也表示不解：“日本作为发达国家，科技先进，自由市场经济高度发达，与欧洲的君主制国家如英国、比利时、荷兰等类似。但涉及继承法，日本为何会落后于时代？”日本现行的法律规定，只允许男性皇族成为天皇，并要求女性皇族在与平民结婚后离开皇宫。虽然日本历史上曾出现过女天皇，民调也支持女性继承皇位，但都不被主流政党认可。保守派认为，男性对维护日本皇族正统血脉十分重要。他们声称，女皇会使日本的皇室制度变得不合法，而且认为女天皇有被丈夫操纵的可能。这些观点反映了一种厌女的态度。媒体甚至猜测日本会收养有皇族血脉的男婴以维持男性继承。
王室评论员理查德·菲茨威廉姆斯（Richard Fitzwilliams）在评价英国修改王室继承法时表示，“如果王室想要适应时代，这些改变正是至关重要的”。全球正面临一个比过去更多地倡导女性赋权的时代，对于宫墙内正在发生的事情人们更愿意参与探讨。《南华早报》认为，王室需要为他们所代表的女性树立赋权的榜样。英国女王几十年来用她的个人声望为君主制提供了保护，但新一代女君主可以采取另一种姿态。凯瑟琳娜-阿玛莉亚在成年时拒绝了160万欧元的皇家津贴，这是法律规定的王位继承人可以获得的年俸，她写了一封信告诉首相，除非真正开始为王室工作，否则这笔钱会让她感到“不舒服”。瑞典公主埃斯特拉则因非常善于交际、勇敢活泼被称为“最酷公主”。伊丽莎白和莱昂诺尔都选择在新冠大流行期间安抚民众，伊丽莎白与护理中心的老年人通电话鼓励他们，莱昂诺尔则与母亲在外奔走数月拜访被迫停工的地区。00后及更年轻的欧洲公主们将有助于塑造一个亲民的王室形象，这正是公众的支持对王室生存有着极大影响的时代所需要的。
内容来源于《周末画报》
撰文—抱年堇
编辑—金布莱
图片—Ge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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