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什么味道的？“还原时代气味”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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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人们研究历史时，或许不太会想到气味也是历史的一部分。欧洲一个名为“欧罗巴颂”（Odeuropa）的研究项目，邀请了多领域学者联合参与收集历史上的气味，并计划建立一部在线历史气味大百科，让人们从一个特殊的层面感受历史。

历史的味道

“焦躁的汗水，湿润的青草、火药的硫磺……这可能就是拿破仑在1815年滑铁卢战役中撤退时的味道。”《纽约时报》在一篇名为《历史是什么味道的？》文章中写道。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热衷于寻找保存和还原“时代气味”的方法，而这项不可思议的实验在近日有了新的突破。

据英国《卫报》7月2日报道，作为“欧罗巴颂”（Odeuropa）项目的一部分，来自英国和欧盟的研究人员正以图像和书面材料为据，试图通过算法重现历史中的气味。“一直以来，科学家在研究历史时忽略了气味的重要性，而气味往往对日常生活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而伦敦大学学院（UCL）可持续遗产讲师塞西莉亚·本维夫雷（Cecilia Bembibre）认为，时代的气味也是历史的一个层面，我们希望以多维度的视角来解读和还原历史。

同样专注于研究“时代气味”的科研人员芭芭拉·休伯（Barbara Huber）说：“如果你研究一下香料等东西，就能更好地了解贸易、香料制造、化妆品、卫生和烹饪等很多不同的方面。因此，这不仅仅是气味和气味再现的问题，通过更仔细地开展研究，我们还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当时的生活，也更便于对发生的时代变化作出解释。”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研究人员表示，还原气味是一项非常棘手的工作，需要结合各种知识，以及多领域专家的合作。据悉，参与Odeuropa项目的学者来自荷兰、德国、意大利、法国等多个欧洲国家，涉及历史、艺术、计算机、化学等不同研究领域。

一方面，科学家们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在7种语言的文献和艺术品中筛选出了与气味相关的内容，包括古老的医学配方、烹饪手册等。“欧罗巴颂”项目团队成员、英国英吉利拉斯金大学历史教授威廉·图赖特（William Turret）说：“一旦你开始阅读1500年起在欧洲出版的文字，你就会发现大量内容提到气味。”这些气味可能是迷迭香等草药的气味，也可能是“18和19世纪被当成治疗抽搐和昏厥的嗅盐气味”。本维夫雷还指出，图像也是帮忙还原气味的重要资料。“大部分工作都集中在教计算机识别与气味相关的图像。”本维夫雷说，研究人员可以创建一种算法来识别其他插图中的手势，例如某人捏着鼻子的草图。

另一方面，学者们寻找到以前物质的微量有机残留物，然后用它们再次制造气味。例如，在考古中，为了再现考古发掘地已消散的气味，休伯及其同事必须先对文物进行采样，然后再通过化学分析手段提取气味分子，最终以现代形式重现古代气味。

同时，科学家们指出，即使资料非常详尽，通过图文信息分析得出的气味未必准确。“历史充满了我们永远无法收回的气味。”研究人员解释说，人类对气味的感知在很大程度上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习得的。例如，维多利亚时代的畅销书《比顿夫人的家政管理手册》就称大蒜“讨厌”“恶毒”。但如今，大蒜在很大程度上被西餐接纳，这表明，公众的看法在过去两个世纪里发生了变化。因此，研究人员面临的其中一个困难是：人类对气味的感知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还原过去的气味依靠技术手段或许可以达到，但糟糕的是我们没有“历史的鼻子”。

哪些味道会被应用在哪些领域？

考古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通过分析气味，研究人员可以更容易地将文物置于古环境记录和考古学情境中。古人的仪式、香料、药品和贸易状况都可以在气味记录中找到。

据悉，荷兰科学家已经合成了阿姆斯特丹旧运河的气味，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混合着死尸和污水的臭味。与此同时，他们还制作出当时人们用以遮盖这种难闻气味的香盒。当然，并不是所有“有历史的气味”都这么糟糕，研究人员还在努力制作那些已经遗失的熏香和食谱。

也有不少学者谈到了这些古代气味的现世价值。“将气味放置在博物馆可以让游客获得更沉浸的体验，特别是对于盲人、部分失明以及患有痴呆症的游客。”博物馆教育工作者玛丽·克拉波特（Marie Clapot）说，“我们已经在触觉、声音等方面做了很多还原工作，可气味已经被忽略了太久，但这恰恰是最便于深度参与‘艺术对话’的途径。”

休伯介绍说，如果博物馆可以利用特定的展览呈现气味，那么历史就可以以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方式重现生机。据悉，此次项目中收集到的数据将会被汇集为在线“气味遗产百科”，即一个由文物样本和数据组成的图书馆。

新闻来源：卫报、纽约时报，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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