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科学家斯万特·帕博获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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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诺贝尔奖官网10月3日发布的消息，202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是斯万特·帕博（Svante Pääbo）。这位瑞典出生的科学家花了几十年的时间试图从4万年前的骨头中提取DNA，最终在2010年揭开了尼安德特人的基因组。

“我不认为这真的有资格获得诺贝尔奖”

3日，瑞典遗传学家帕博被授予诺贝尔医学奖，由于他的工作，科学家可以将尼安德特人的基因组与现今人类的基因记录进行比较。

“他的发现为探索是什么使我们成为独一无二的人类提供了基础，”委员会说。德国教育和研究部长贝蒂娜·斯塔克-瓦辛格（Bettina Stark-Watzinge）3日在推特上发文称：“一位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我们自己物种的科学家，如今也因此得到了认可。”

帕博是德国莱比锡马克斯·普朗克进化人类学研究所的进化遗传学家，他领导了一项开创性的工作，对早已灭绝的尼安德特人的基因组进行了测序，表明他们与史前人类杂交。诺贝尔委员会成员安娜·韦德尔（Anna Wedell）说，这是一项“似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帕博在上午十点左右诺贝尔委员会的电话中得知他获得了诺贝尔奖。“他不知所措。他说不出话来，非常高兴，”诺贝尔委员会秘书托马斯·珀尔曼（Thomas Perlmann）说。“对于获奖，他非常激动。”

帕博在发布在诺贝尔奖网站上的一段录音中说：“我大口喝下最后一杯茶，准备去我女儿的保姆那里接她。然后我接到了瑞典打来的电话，我以为这和我们在瑞典的小避暑别墅有关……我还以为是割草机坏了什么的。”

当被问及他是否认为自己会获得诺贝尔奖时，他说：“不会，我以前获得过几个奖，但不知何故，我不认为这真的有资格获得诺贝尔奖。”

诺二代的基因梦

帕博博士的家族中有一点诺贝尔奖的历史：在2014年出版的回忆录《尼安德特人》（Neanderthal Man）中，他写道，自己是“与人分享1982年诺贝尔奖的著名生物化学家苏恩·伯格斯特龙（Sune Bergstrom）的秘密私生子”。当他第一次公布他的发现时，帕博说“拥有第一个版本的尼安德特人基因组实现了（自己）一个长期的梦想”。

帕博从小就着迷于古人类历史和埃及学。根据2008年的一次采访，在他和母亲去了埃及后，他童年的爱好就变成了埃及学。从医学院毕业后，帕博从事了一个秘密的业余项目——从木乃伊标本中分离DNA。尽管他在一定程度上成功了，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样做充满了技术挑战，因为古代DNA严重退化，并被细菌和现代人的DNA污染。

但帕博博士利用了最新的DNA测序技术。当他需要更多的骨头时，他会克服从其他国家获取大块化石的敏感性。他设计了“洁净室”，即具有高标准洁净度的实验室，以保护标本不受污染。

当他和他的团队解开化石中数百万个DNA片段后，他们使用复杂的统计技术挑出了现代遗传污染物。“从4万年前的骨头中提取DNA肯定被认为是不可能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委员会主席、斯德哥尔摩卡罗林斯卡学院（Karolinska Institute）医学生物化学教授拉尔森（Nils-Göran Larsson）博士说。拉尔森还表示，帕博博士的严格标准和他的“生物信息和化学技巧”，使这一发现成为可能。拉尔森说，它们将“让我们能够比较当代智人和古代原始人之间的变化”。在未来的几年里，这将让我们对人类生理学有更深入的了解。”

目前，他提取DNA的方法也被应用于灭绝已久的动物的骨骼，揭示了猛犸象、洞熊、巨型树懒和许多其他生物的生活信息。他的团队正在研究从洞穴沉积物中提取DNA的技术，这样科学家就可以在不需要找到他们的骨头的情况下了解我们早期的亲戚，只需要从他们经常出没的洞穴里找到泥土就可以了。

维也纳大学考古科学助理教授卡特琳娜·杜卡（Katerina Douka）与帕博共事，她告诉CNN，他在古代DNA方面的工作对考古学来说是革命性的，就像1960年获得诺贝尔奖的放射性碳定年法的出现一样。“他发明了这个领域。他解开了许多关于人类进化的秘密。”杜卡补充道。

除此之外，该基因组的发表还为研究自1856年在德国一个采石场首次发现尼安德特人化石以来一直困扰古生物学家的问题打开了大门：这些早期人类与现代人类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是什么使他们不同?

这项研究颠覆了关于人类起源的主流观点。智人大约在30万年前起源于非洲，但他们进入了一个充满其他原始人类物种的世界，并在迁移过程中与它们混合。帕博和同事们发现，已经灭绝3万年的尼安德特人活在我们的DNA中。当现代人迁移到非洲以外的地方时，他们与尼安德特人混合在一起，约占现在非非洲人基因组的1%到2%。从在俄罗斯阿尔泰山脉的一个洞穴中发现的一根指骨中，他还发现了早期古人类的一个新物种——丹尼索瓦人。

哈佛医学院的遗传学家赖希（David Reich）说：“这些都是发生在人类生物学上意义深远的事情，我们需要了解它——它是遗传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改变了我们的生物学和人类的历史。”

赖希说，对一位被他视为亲密朋友和合作伙伴的科学家，以及一个改变了科学界对人类物种看法的新兴科学领域来说，获奖是一种令人激动的认可。赖希是帮助确定尼安德特人与人类混合的团队中的一员。他说，当他加入这个项目时，他的偏见是，他们根本没有混合。赖希说：“当我们看到它（混合）发生的第一个证据时……这是令人惊讶和意想不到的，我认为这可能是我们分析的一个错误——我花了很多时间试图消除它。”最终，多条证据支持了这一结论。

“这是进化生物学中一个重要的科学发现，”牛津大学教授、英国生理学会总统大卫·帕特森（David Paterson）说。帕特森在一份声明中说：“将生理功能归因于高度保守（准确）的线粒体基因，对于我们理解随着人口迁移和适应新环境的高海拔环境的适应，以及基因变异如何在日常基础上影响我们的健康和疾病，非常重要。”

遗传与大流行

新冠大流行已将医学研究置于舞台中央，许多人期待，让世界重新获得某种正常秩序的疫苗开发可能最终会得到回报。不过，任何一项研究要获得荣誉通常需要很多年的时间，负责挑选获奖者的委员会希望在总是拥挤的竞争者中确定其全部价值。

当被问及为什么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没有授予在抗击新冠肺炎方面取得的进展时，珀尔曼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他不打算回答。“我们只谈论那些获得诺贝尔奖的人，而不是那些没有获得或尚未获得诺贝尔奖的人。”

然而，帕博的古代法医工作确实为一些人有更高的风险感染新冠病毒提供了见解。2020年，帕博和同事的一份报告发现，现代人在约6万年前与尼安德特人杂交时从尼安德特人那里继承了一种基因变体，使携带这种变体的人在感染新冠病毒时更有可能需要人工供氧。

“我们可以对由于尼安德特人的基因贡献而在大流行中额外死亡的人数做出一个平均衡量。这是相当可观的，超过100万人因为他们携带的尼安德特人变体而死亡，”帕博在2022年的演讲中说。

来自英国科学数据分析提供商Clarivate的大卫（David Pendlebury）说，帕博在Science网站上被引用最多的论文发表于1989年，有4077次引用。“自1970年以来发表的5500万篇论文中，只有大约2000篇被引用了这么多次。”他说。他补充说，显然，诺贝尔大会决定，这项在遗传学和进化方面的革命性研究属于应该被承认的话题范围。“但这并不是继去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之后，很多人期待今年的临床医学相关发现奖。”

新闻来源：CNN、路透社、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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