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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乌克兰东部战火不断，欧洲也在为战争引发的经济衰退做准备。然而，俄罗斯人是否应该被允许在法国南部享受夏末？在意大利买奢侈品？去芬兰探亲？这些问题是欧盟成员国外长本周在布拉格举行非正式会议时讨论的问题之一。尽管欧盟国家一致禁止俄罗斯航班进入其领空，并将包括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内的1200多人列入制裁名单，但事实证明，全面禁止俄罗斯游客的做法造成的分歧要大得多。当地时间8月31日，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Jose Borrell）宣布，当天在捷克首都布拉格举行的欧盟外长非正式会议上，各成员国就中止“欧盟-俄罗斯签证便利化协议”达成一致，不再简化签证发放程序。但对于是否对俄罗斯实施全面旅行禁令，各成员国分歧明显。部分官员认为，战争疲劳即将来临。
分歧严重，对俄全面旅行禁令难产
中止欧盟-俄罗斯签证便利化协议意味着俄罗斯人将面临更漫长的申请程序，且需支付80欧元的申请费。调整前的申请费为35欧元。对于欧盟的这一决定，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8月31日表示，针对俄罗斯的签证禁令是西方国家“反俄议程”上的又一实例，欧洲一些国家的行为既不理智又缺乏理由。
不过，是否对俄罗斯实施全面旅行禁令，各成员国分歧明显。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等国希望能够全面禁止俄罗斯人入境，并表示如果无法在欧盟层面达成一致，它们将“自行采取措施”阻止俄罗斯人入境。法国、德国、比利时、西班牙等国则反对这一提议，认为这将产生“反作用”。
旅行禁令是“向俄罗斯人民传达我们信息的另一种方式，即克里姆林宫必须停止对乌克兰人民的种族灭绝战争，”爱沙尼亚总理卡贾·卡拉斯（Kaja Kallas）在回复《华盛顿邮报》提问的电子邮件中说，“一旦自己的特权被剥夺，福祉受到影响，人们就会改变他们的思维模式。”卡拉斯坚称，广泛的旅游签证限制“会伤害俄罗斯”，但“不会伤害欧洲方面”。她认为，此举是“俄罗斯害怕的事情”，因为它会影响精英阶层。“即使在独裁国家，公民仍然要为他们国家的行为负责，”总理补充说，“我们无法检查这些人的所有背景。”
▲爱沙尼亚总理。
但其他欧盟成员国，尤其是德国和法国，强烈反对这一想法。德国总理奥拉夫·朔尔茨（Olaf Scholz）表示，因“普京战争”而惩罚所有俄罗斯人是不公平和不明智的。他们认为，签证限制可能会缩小批评者日益减少的逃跑路线，并可能把人们限制在克里姆林宫的回音室里，以迎合有关西方迫害的说法。“这样做有可能让欧盟成为俄罗斯公民眼中的坏人，他们可能不支持俄罗斯政权，也不支持战争。”一名欧盟外交官说。德国和法国两国政府表示，他们“希望保持一个法律框架，允许特别是学生、艺术家、学者和专业人士前往欧盟，而不考虑他们是否有因政治原因而被起诉的风险。”不过，两国强调，欧盟必须“维持并扩大对俄罗斯政治、军事和经济精英的制裁”，并呼吁向乌克兰提供财政和军事支持。
据悉，自从俄罗斯发动入侵以来，捷克共和国、立陶宛、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已经停止向俄罗斯公民发放大部分短期逗留签证。爱沙尼亚还取消了之前签发的短期停留签证，而拉脱维亚则要求持现有签证入境的俄罗斯游客签署反对与乌克兰开战的声明。与此同时，芬兰宣布从9月1日开始将向俄罗斯发放的签证数量减少90%。芬兰总理桑娜·马林（Sanna Marin）在接受芬兰公共广播公司采访时表示：“在俄罗斯对欧洲发动侵略战争的同时，俄罗斯人却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在欧洲旅游，这是不对的。”
由于对俄罗斯航班的广泛禁令生效，想要在欧洲度假的俄罗斯人不得不开车去邻国，然后再从那里坐飞机。今年夏天，欧洲人对赫尔辛基机场出现俄罗斯镀金豪华车的新闻报道感到愤怒。但芬兰和波罗的海国家表示，他们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以限制俄罗斯游客，避免被滥用为过境路线。官员们抱怨说，许多俄罗斯游客都拿着其他申根国家签发的短期逗留签证。“我们必须对边境上无耻的俄罗斯搭便车者明确地说‘不’。”立陶宛外交部长加布里埃利乌斯·兰茨伯格斯（Gabrielius Landsbergis）在Politico上的一篇评论文章中写道，该文章呼吁欧盟内部“签证团结”。与其他主张限制俄罗斯旅游业的人一样，他建议，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签证仍应发放——“为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的民主活动人士和那些受专制政权迫害的人敞开欧洲的大门”。
▲俄罗斯豪车。
其他领导人和官员表示，针对普通俄罗斯人来惩罚普京的想法是欠考虑的。“即使俄罗斯是一个民主国家，强迫俄罗斯人呆在家里就能让他们改变对克里姆林宫政策的想法也是值得怀疑的，考虑到这一点，这是完全荒谬的，”俄裔美国记者、作家安娜·阿鲁坦扬（Anna Arutunyan）在《莫斯科时报》（Moscow Times）的一篇评论文章中写道。“没有任何历史证据表明，封闭的边界会促使人们推动民主变革，”她继续说，“只有相反的证据。”
非正式会议还谈了什么？
在8月30日早些时候的会谈中，欧盟各国国防部长还权衡了为陷入困境的乌克兰武装部队设立训练任务的可能性，但欧盟各国对这一努力可能带来的附加值存在分歧。
近期，乌克兰向欧盟提供了一份短期和长期要求清单，从基本的军事训练和组织抵抗，到关于使用设备或防御核武器和化学武器的高层指示。一些国家已经在双边基础上提供军事训练，但一些国家认为，重要的是让欧盟联合起来支持这一努力。
其他人则担心欧盟27个国家的努力可能会过于笨拙。“这可能不是最快的方法，至少我不这么认为。”卢森堡国防部长弗朗索瓦·鲍许（François Bausch）说。拉脱维亚国防部长阿尔蒂斯·帕布里克斯（Artis Pabriks）说，拉脱维亚随时准备提供帮助，但这种全欧盟范围内的任务“必须切实可行”。
▲卢森堡国防部长。
博雷利说，部长们还讨论了集中军事资源和物资的方法，并利用它们的集体力量共同采购国防设备，帮助欧洲工业“提高生产能力”。
斯洛伐克国防部长雅罗斯拉夫·纳德（Jaroslav Nad）向欧盟伙伴寻求帮助，以“填补”他的国家的国防需求，以便能够自由地向乌克兰运送更多的军事装备，包括米格-29战斗机。
丹麦国防部长莫滕·博德斯科夫（Morten Bødskov）说，许多欧洲国家已经参与训练乌克兰军队，丹麦支持欧盟发挥更大的协调作用。丹麦与英国共同领导了一项倡议，以维持对基辅的长期国防援助。博德斯科夫告诉Politico：“如果欧盟未来有能力资助培训活动，这将是一个讨论。”博德斯科夫提出的一个建议是扩大一项欧盟基金，目前该基金用于补偿向乌克兰提供武器的国家。博德斯科夫说，丹麦给博雷利写了一份建议，用这笔资金也支付未来的培训和排雷活动。
战争疲劳即将来临？
事实上，在连续几波制裁之后，官员们基本上已经想不出采取什么措施既能损害俄罗斯的利益，又不会损害欧洲自己的利益。
目前担任欧盟理事会轮值主席国的捷克外交部长利帕夫斯基（Jan Lipavský）上周承认，目前没有重大的新制裁措施。“关于制裁，我认为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需要耐心的阶段。”他告诉记者。虽然指出可能会采取一些新措施，但这位部长表示，“该发生的大事已经发生了”。
Politico表示，随着欧洲各国政府和公民越来越担心国内的经济形势，一些欧盟国家的官员可能没有动力在外交政策上大张旗鼓。但一些官员反驳了欧洲对俄罗斯施加代价的承诺正在减弱的说法。当被问及制裁的势头是否正在放缓时，一名西欧外交官表示：“绝对不会。我们一直清楚地表明，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是团结一致的，决心坚定的。我们将继续努力填补存在的漏洞，并确保已采取的制裁措施得到全面实施。”“我们已经实施了相当多的制裁。不应该以任何方式破坏这一点。”
卡拉斯承认，她担心“战争疲劳症”，但坚称，她不认为有关签证的辩论代表着欧盟各国政府之间会出现更多分歧。“在每一个制裁方案之前，都有一个问题，‘现在你们不再团结了’。”她说。然而，“每次我们团结起来，我们都让自己感到意外，也让俄罗斯感到意外”。
与此同时，博德斯科夫指出，越来越多的国家向乌克兰军队提供培训，这表明支持并未减少。“我没有感到战争疲劳。”这位部长说。
然而，在一些国家的首都，选民们有一种对经济越来越焦虑的感觉。芬兰的佩卡（Pekka Haavisto）说：“在政治决策者中没有战争疲劳，但在公民中肯定会有一些紧张的讨论。”
文章来源：Politico、美联社、路透社、华盛顿邮报，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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