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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媒体让人觉得一切转瞬而逝,留存长久的东西并不多。无论当时如何轰轰烈烈,“遗忘”是一切的命运。人们感慨这个时代真爱难求,真情实感很少沉淀,更多被忘记。但是,当拉什迪最近在美国遇刺,震惊之余,一个问号浮现:仇恨,为什么能持续这么久?要知道,拉什迪写作《撒旦诗篇》距今已经34年,而刺客马塔尔只有24岁!30多年前的争议,为什么能影响一个当时尚未出生的人?如果爱转瞬即逝,恨为什么能绵延持续?
解释爱,似乎归向一个答案,但恨,剖析起来,却是各有各的原因。刺杀拉什迪的年轻黎巴嫩移民,只是在网上同情伊朗革命卫队,《撒旦诗篇》没翻过几页,就对作者下达了个人宣判。本期《聚焦》当中,拉什迪自己谈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伊朗当局对他的追杀令只是通过传真机印发,要是当时已经有了网络,很难想象是何等境遇了。但对他的仇恨,终于从传真机时代延续到了网络时代。不管媒介为何,他的“标签”鲜明,“罪名”固化,所以难逃一劫。网络时代的读者,绝对不比传真机时代多了更多思考。更多资讯甚至冲淡了思考。
从安倍晋三到拉什迪遇刺,即便凶手就范,外界还是未能彻底搞清楚仇恨由何而起。已有的解释很难抵达核心。网络时代,每个人接受着不同的信息,但分享的结果,也可能让个体变得更加不可捉摸。刺客马塔尔的家庭中无人信教,没有邻近的人影响他。这样“孤狼式”成长的刺客,在西方社会中早已不止一例。信息看似平等被接收,但塑造的最终结果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大脑,可怕的是,互不相知。越来越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发生。
本期封面故事讨论因父母之名而霸占社交媒体的“裙带宝宝”。人们看到越来越多的明星,但很可能是越来越少的才华。当拉什迪在为自己的奇思异想付出生命代价,也有些人仅仅因为姓氏享受与生俱来的荣光。人们在讨论社会资源的公正性,又或许,网络时代是有关“代价”,而未必时时公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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