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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日，担任今年20国集团（G20）轮值主席国的印尼总统佐科·维多多（Joko Widodo）强调了印尼对乌克兰的支持，但没有证实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早些时候的声明——泽连斯基表示，他已被邀请参加11月在巴厘岛举行的经济论坛峰会。这一“乌龙”看似迷惑，实则凸显了印尼在国际关系中斡旋的艰难。那么，这次G20能否顺利举办，印尼到底承担着哪些压力？
俄乌问题让印尼进退两难
27日，泽连斯基在推特上表示，他已经与维多多通过话。“感谢邀请我参加20国集团峰会。”泽连斯基在推特上还感谢维多多支持乌克兰的“主权和领土完整，特别是在联合国的明确立场”。目前泽连斯基没有证实他是否会接受邀请参加峰会。据悉，乌克兰不是20国集团成员，但此前曾担任嘉宾国出席。乌克兰财政部长20日在华盛顿参加了20国集团财长会议。
维多多在雅加达时间28日上午的一条推特上说：“我重申印尼支持为和平谈判取得成功所作的任何努力，并随时准备提供人道主义援助。”但完全未提及邀请乌克兰参与G20一事。
当天，20国集团峰会的印尼协调人迪安·特里安赛亚·德贾尼（Dian Triansyah Djani）对美国之音说，维多多的办公室没有通知他邀请泽连斯基，而且仍然坚持说，印尼希望所有人都来参加，包括俄罗斯总统普京。他说：“像以往所有G20一样，印尼希望所有成员国都能出席。”
白宫新闻秘书莎琪（Jen Psaki）对记者说：“我们已经看到有关泽连斯基总统被邀请参加G20的报道，我们当然对此表示欢迎。”“正如大家所知，拜登总统上个月说乌克兰应该能够参加（G20）。但除了新闻报道之外，我们没有得到进一步的证实。”美国总统拜登上个月提出了邀请泽连斯基参加峰会的建议，他表示，如果维多多不同意美国和其他西方盟友提出的将俄罗斯排除在20国集团之外的要求的话，一些国家可能只会派出低级别官员出席会议。此后，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纷纷跟进向印尼施压，要求把俄罗斯“除名”，但被印尼明确拒绝。在20日举行的G20财长、央行行长会议上，美国和一些G7成员国财长、行长为了表态中途离席。
▲佐科·维多多与美国国务卿布林肯
这不是俄罗斯与其他G20成员之间第一次出现紧张局势。2014年，澳大利亚担任G20轮值主席国时，普京因支持乌克兰东部分离主义分子而遭到论坛成员的谴责，被指控为马航MH17航班上298人的死亡事件负责，提前两天离开了在布里斯班召开的11月峰会。普京在离开会议时表示，他需要补觉，并指责西方国家通过对俄罗斯实施经济制裁来“关掉他们的大脑”。
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智库经济系研究员丹迪·拉菲特兰迪（Dandy Rafitrandi）告诉半岛电视台说：“目前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冲突产生了更大的影响，也有更大的可能发生长期危机。”拉菲特兰迪补充说，印尼应该从2014年的惨败中吸取教训，但也要关注峰会对所有利益相关者的重要性。
印尼的顾虑
今年3月，印尼在联合国大会（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上支持两项谴责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决议，但在第三项将莫斯科逐出联合国人权理事会（U.N. Human Rights Council）的决议上，印尼和其他57个联合国成员国投了弃权票。分析人士指出，维多多政府面临着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试图就世界上最紧迫的经济问题达成共识，同时应对俄乌问题引发的新的地缘政治对抗。
▲佐科·维多多与俄罗斯高官
尽管俄罗斯在2014年吞并克里米亚后被踢出了现在的七国集团（G7）），但20国集团是一个更广泛的集团，有着更多的相互竞争的利益。“我认为印尼试图分裂G20，”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研究美国亚太外交政策的格雷戈里•波林（Gregory Poling）说，“他们不希望美国和其他七国集团成员国不出席会议，也不想被置于取消邀请普京的境地。”
印尼的中立也不是心血来潮，它与包括印度和埃及等国是1961年不结盟运动（NAM）的创始成员——这是一个由120个国家组成的组织，这些国家在冷战期间没有正式结盟或反对任何主要大国集团。不结盟运动的精神一直以来影响着印尼的外交政策——在全球治理中采取“独立”的立场和“积极”的角色。印尼财政部长英卓华（Sri Mulyani Indrawati）表示，成员国必须齐心协力，共同创造稳定和繁荣。她说：“这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支持需要保持的合作理念，而不应该以这种非常二元、简单的方式来表现。”
但印尼对俄罗斯问题的沉默也是更复杂政治图景的一部分，它反映了印尼自身与俄罗斯的关系，以及它认为自身在该地区的角色。万隆艾哈迈德雅尼将军大学国际关系讲师约哈内斯•苏莱曼（Yohanes Sulaiman）表示：“印尼会从美国输入武器的同时，向俄罗斯购买战机，如苏27和苏30。”“印尼需要俄罗斯作为替代武器供应商，因此，它不会完全依赖美国。”
苏莱曼补充说，印尼是东南亚最大的经济体，就地缘政治格局而言，印尼也担心美国在其视为自己后院的地区影响力日益增长从而损害印尼的利益。苏莱曼表示：“印尼将自己视为东南亚的天然领导者，印尼不信任美国。”
到目前为止，俄罗斯还没有宣布改变普京亲自出席峰会的计划。
不止这一个挑战
俄乌战争只是维多多的政府面临的障碍之一。去年12月，印尼成为G20轮值主席国，这对这个群岛国家来说是一个里程碑，显示出该国在东南亚乃至世界发挥领导作用的快速增长的能力。然而，除了俄乌战争外，印尼与其他G20国家的经济接触水平较低，以及可再生能源挑战等问题也让印尼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尽管印尼经济正在增长，但它与G20其他成员的经济往来仍相对有限，尤其是与G20其他成员之间的贸易往来相比。考虑到在印尼之前担任G20主席国的国家拥有巨大的经济影响力，这对印尼来说是一个需要克服的挑战。一直以来，印尼通过各种旨在促进经济增长的国内举措，实现了与20国集团其他成员加强国际经济接触的目标。从政府于2018年发布的《印尼中小企业和创业政策评估》中可以看出，印尼旨在通过利用中小企业和企业家改善国内经济条件。此外，重要的国家战略项目的进一步发展和基础设施的升级将继续使印尼经济的各个方面实现现代化。
虽然新冠在短期内确实损害了印尼经济，但政府在2020年年中试图通过刺激计划来缓解这些影响，并成功缓解了疫情对以旅游业为基础的经济的打击，印尼经济在2021年恢复了3.69%的增长。确保国内经济增长，与G20国际伙伴一道推动增长势头，必须继续成为印尼的优先事项。然而，印尼相对孤立的地理位置和其他有限的实际能力确实对其参与跨境贸易流动造成了一些障碍，尽管现代运输已经消除了许多最初的贸易准入障碍。然而，其他挑战仍然存在，包括以美元等货币进行交易结算、海关通关时间过长等。
此外，今年的G20轮值主席国身份为印尼提供了引领G20实现可持续能源转型的机会。目前，G20成员在如何处理这一过渡问题上存在分歧。基本服务改革研究所（Institute for Essential Services Reform）的一项研究发现，20国集团尚未实现1.5摄氏度的减排目标，在该集团内部，发达经济体和发展中经济体之间存在巨大的排放差距。印尼必须应对的挑战在于，并非所有20国集团经济体在能源转型问题上都拥有相同的经济、知识和社会需求。
目前为止，印尼已经启动了各种专门旨在建立可再生能源资源的项目，包括太阳能、风能和水力发电。然而，印尼在经济上对煤炭的依赖，使其在平衡可再生能源优先事项与经济增长的必要性方面处于不稳定的地位。印尼是世界第八大碳排放国，与其他G20国家相比，该国的可再生能源产量仍然很低，这可能会影响该国在这个问题上领导G20的可信度。迄今为止，印尼一直试图通过监管来缓解能源转型问题，然而，平衡经济增长和增加可再生能源投资，同时仍然依赖煤炭作为经济支柱，将给印尼带来重大挑战。
由于印尼希望实现显著的经济增长并通过G20提高其国际形象，制定可实现的优先议程和倡议的问题将是对印尼的一个特别挑战。然而，印尼担任G20轮值主席国确实为这个群岛国家提供了进一步增长的机会，特别是如果它通过内部和外部举措缓解了这一系列挑战的话。
新闻来源：美国之音、报道电视台、独立报、金融时报，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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