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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周轶君:全球化的奇怪时代

摘要: 世界公民需要被重新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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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它的感受,是灰蒙的天,浑浊的空气,广阔的天地,不加粉饰的房屋外墙……”2019年,29岁的丁沐舫第一次来到巴基斯坦,她拍下窗外的蓝天,记录下当地孩子纯真的笑容。在此之前,她还去过印尼教授汉语,感慨自己的家乡河南,四季分明,而在炎热的棉兰,她的学生们从不知道什么是“春天”。


三年以后,一次袭击永远终结了她看世界、传播中文的梦想。距离丁沐舫授课的卡拉奇孔子学院约600公里外的俾路支省,一个分离组织派出当地一名女硕士,同时也是一名中学老师,实施了爆炸,导致三名中国公民魂断异乡。丁沐舫与这名30岁、名叫莎利的女子素昧平生。俾路支省是巴基斯坦西南省份,地域最广,人口稀少,矿产丰富,还有着对中国极具战略意义的瓜德尔深水港。但又因与阿富汗、伊朗接壤,且有印度势力影响,当地局面尤为复杂。这个教唆人赴死的组织“俾路支解放军”,就是在这样一片土壤中产生的。此前他们也曾袭击过中国目标,不满“一带一路”在经济、文化上的延伸。

疫情未退,此前一度销声匿迹的反恐战斗或许又将重启。分离组织利用无辜的手段大多相似,看似宏大的声明之下,掩盖着苍白的利益诉求。有人曾经认为,恐怖主义有可能是经济、文化全球化的一个反向产品,一种对此的抵抗。当新冠大流行让我们看到全球化趋势消退之时,零星的恐怖攻击、某地停产带来的影响,其实也会让我们看到,全球经济实际上已经盘根错节,在底层深深锁定、勾连在一起。我们并不是在一个“后全球化”的时代,确切说,是一个全球化的“奇怪时代”(Peculiar Era):基础上的深度依赖,但在进程、情感上有可能彼此排斥。疫情之中各国间缺乏协调,已经暴露了“全球化问题缺乏全球化解决”,而民间意识中的抗拒反过来对上层决策亦有影响。

有人认为“世界公民”的提法已经过时。在这样一个“奇怪时代”,我认为,世界公民需要的是被重新定义,而不是断然抛弃。过去,世界公民可能只要求掌握母语之外的语言,尊重彼此习俗和信仰,如今,世界公民应该进化为能够以全球为整体,进行思考、寻求出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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