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与青少年的生态焦虑加剧，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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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2日是地球日，全球各地均开展了多样的地球日活动。而在全球环境保护活动日益兴盛的同时，关于生态焦虑（eco-anxiety）的讨论也不断涌现。生态焦虑是近年心理健康界新定义的一种焦虑症状，由过度担忧生态问题引起。而研究显示儿童患气候焦虑症的比例甚至高于成年人，年轻一代对地球的未来充满了更多的恐惧和担忧。面对这种情况，专家建议家长与孩子之间应展开积极、诚恳的对话，并根据不同年龄阶段调整对话和活动内容。

什么是生态焦虑？

生态焦虑是心理健康专家用于描述人们对地球未来感到压力和悲伤的术语。美国心理学会在2017年将生态焦虑定义为“对环境厄运的长期恐惧”。根据该协会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生态焦虑的患者会因为无法阻止气候变化而感到失落、无助、沮丧和内疚，甚至会伴随有会焦虑、抑郁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等其他症状。

美国心理学会并不是第一个对生态焦虑进行定义，但它定义的权威性反映了对生态焦虑的关注在2017年之后出现了迅速增长，成果显著。自2007年以来，全球心理学界已经对生态焦虑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也出现了很多其他定义，比如另一个被广泛引用的定义是“生态焦虑患者认为广义上的用于生存的生态基础正处于崩溃过程中”。另外，还有很多学者将“生态焦虑”一词视为“气候焦虑”的同义词。

其实，作为一种对环境恶化的恐惧形式，生态焦虑并不算什么新鲜事，只是在过去没有被“学术化”地定义。BBC报道称，在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人们就曾因为担心英国燃煤所产生的黑烟而有生态焦虑。在当时，英国黑烟的排放量比现在的高出50倍，煤烟甚至使天空、建筑物和衣服全部变黑。人们发现黑烟会导致反复发作的呼吸系统疾病，致使儿童在生长期发育缓慢从而阻碍生长、在成年后身材矮小，这些发现一度引发了“生态焦虑”。

生态焦虑在儿童中更普遍

英国的一项调查显示，儿童患气候焦虑症的比例甚至高于成年人，57.3%儿童受访者在过去一年中对气候危机感到焦虑，这个数据比全年龄段的数据高出近10%。英国皇家精神病学院儿童和青少年精神病学系主任伯纳德卡·杜比卡（Bernadka Dubicka）在调查后认为，年轻一代在不断成长的背景下，对地球的未来充满了恐惧和担忧，这是可以被理解的，因为社交媒体的压力、错误信息以及新冠引起的经济危机都对年轻人的心理健康造成了影响。

英国巴斯大学的心理治疗师卡罗琳·希克曼（Caroline Hickman）认为：“很多时候，孩子的见识远比父母想象的要多得多。”她在2021年领导了一项关于全球气候焦虑的在线调查，调查对象为英国、美国、巴西、印度和菲律宾等10个国家的10000名16-25岁青少年和年轻人。在接受调查的年轻人中，接近60%的人表示他们对气候变化感到“非常”或“极度”担心，75%的人表示“未来很可怕”，56%的人认为“人类注定要失败”，39%的人犹豫要不要孩子，58%的受访者认为政府背叛了他们及后代。这项调查后发表于《柳叶刀》上，获得了广泛的认可。

▲参与环保活动的儿童。

在庞大数据调查的背后，是一个个焦虑的个案。BBC报道中提到，16岁的艾米·奥布莱恩（Amy O'Brien）在她8岁第一次了解到北极冰层融化对北极熊的影响时，就敏锐地意识到了气候危机。奥布莱恩表示：“一开始，我就对动物心怀愧疚。因为我们，大自然不得不改变，我对此感到有些无力。”到13、14岁时，她目睹了科克李河的洪水泛滥，并了解到极端天气如何使印度和菲律宾等国家的人们流离失所，这引起了她进一步的恐惧：“他们的生活被撕裂了，我开始为他们已经经历的事情感到恐惧和伤害。”

如何应对？

虽然儿童与青少年的生态焦虑问题已引起广泛关注，但目前心理健康界并没有关于治疗生态焦虑的官方指南，不过研究发现可遵循由精神科医生小组制定的六步“气候谈话”指南以帮助缓解。该指南指出，首先可以介绍气候变化并找出孩子们已经知道的事情，接下来是简单的科学解释并对它的含义、理由、参与方式等进行清晰的讨论，最后通过演说来展示自然世界的奇迹。

▲环境类图书。

在这样的谈话中，希克曼认为，父母首先应该认可孩子们的情绪并诚实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如果孩子提出有关气候变化的问题，要了解他们对这个话题的了解程度，包括他们是否在网上阅读过危言耸听的故事，然后告诉她这是一个绝妙的问题，‘我希望你为这些感觉感到自豪，因为你只有在关心地球时才会感到焦虑或担忧。’”

在进行积极对话的基础上，气候教育家哈丽雅特·舒加曼建议（Harriet Shugarman）父母对不同年龄段的孩子采取不同反应。对于非常年幼的孩子，第一步是创造“一种大自然的奇妙感”，在郊游时看草地上的蚂蚁，分享大自然有关的故事和歌曲。当孩子们达到10-13岁时，他们可能正在学校学习气候变化。舒加曼认为可以鼓励他们与老师、邻居和家人讨论气候变化，此外“我们还可以提醒他们，全世界有很多科学家、商人、组织、官员都在为应对气候危机而努力。”

▲亲子捡垃圾活动。

在谈话之外，一些有趣的家庭活动可能也有帮助。美国环保组织塞拉俱乐部（Sierra Club）提议可以通过6种有趣的方式庆祝地球日活动，比如可以开办家庭花园，让孩子们有机会亲眼看到他们的食物来自哪里；或是计划一个对地球友好的家庭假期，计划露营或骑自行车旅行；还可以进行一些绿色小游戏，在地球日前往公园清理垃圾，捡起最多的人会获得绿色奖品或奖励。绿色随机行动（Random Acts of Green）的首席执行官杰西卡·科雷亚（Jessica Correa）提到：“无论哪种环境问题给你带来了噩梦——食物浪费、海洋塑料或是气候变化——它们都需要同样的事情：人们一起行动。”

新闻来源：BBC、SierraClub、TIME、卫报，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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