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俄银行将被移出SWIFT，新制裁只是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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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战争以来，西方国家陆陆续续对俄罗斯实施了许多经济制裁。2月26日，美国、欧盟、加拿大和英国又决定把部分俄罗斯银行从SWIFT中移除。这一新的制裁引发了讨论和不满。事实上，SWIFT确实对全球贸易非常重要。但也有不少专家认为，新的制裁会让俄罗斯“另辟蹊径”，寻找能够替代SWIFT的新的传输命令的方式。到最后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作为俄罗斯第一大贸易对象的欧盟，美元的全球金融体系的霸主地位也会相应地受到挑战。

部分俄银行将被移出SWIFT

根据《华尔街日报》的报道，目前被制裁的俄罗斯银行名单仍在敲定中，可能包括之前被制裁的一些银行，比如俄罗斯外贸银行（VTB）。根据CNN的报道，这将确保“将被移除的银行与国际金融体系脱节，限制其在全球范围内运营的能力”。

此前，美国和欧盟对俄罗斯实行了严厉的经济制裁。美国政府冻结了受制裁的俄罗斯金融机构在美资产、禁止美国个人和企业与其交易、将其排除在全球金融体系之外并阻止其获取美元资产。为了防止俄罗斯政府动用包括货币和黄金在内的6300亿美元国际储备，美国对俄罗斯央行实行了制裁并在2月28日市场开盘前下达了制裁指令。俄罗斯央行被禁止使用国际储备中的美元、欧元等外币来稳定卢布。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我们将禁止俄罗斯央行的交易并冻结其所有资产，以防止其为普京的战争提供资金。”

卢布兑美元汇率，来源CNN

2月28日，卢布暴跌至1卢布不到1美分的历史低点。卢布兑美元汇率下跌近26%，至105.27。为了应对卢布大跌，俄央行在同一天将利率提高至20%。央行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利率的提高将应对已经发生巨大变化的外部经济情况，有助于维持金融和价格稳定，保护公民的储蓄不受卢布贬值的影响。

为什么选择排除“部分银行”？

SWIFT，全称为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成立于1973年，在全球共有11000多家金融机构使用它来发送安全信息和支付指令。SWIFT不用于在全球范围内转移资金。它更像一个消息传递系统，允许银行相互之间发送有关如何跨境转移资金的指令。从一个账户转移到另一个账户的资金在到达最终目的地之前通常会经过多家银行，尤其是涉及外币的情况下。SWIFT将带有指令的消息从一家银行发送到另一家银行，让他们知道资金最终应该落到哪里。目前，SWIFT已经成为了全球金融的重要管道。

目前，美国和欧盟等国家并不会将所有俄罗斯银行剔除在SWIFT外。根据CNN的报道，将所有俄罗斯银行从SWIFT中移除将产生巨大影响。芬兰国际事务研究所的访问学者玛丽亚·沙金娜（Maria Shagina）认为如果这样做的话，就意味着“终止所有国际交易，引发货币波动，并导致大量资本外流”。俄罗斯前财政部长阿列克谢·库德林（Alexei Kudrin）估计，将俄罗斯完全排除在SWIFT之外将导致俄罗斯经济萎缩5%。

同时，沙金娜也认为如果俄罗斯完全断绝联系，美国和德国的损失最大，因为它们的银行最经常使用SWIFT与俄罗斯银行进行贸易往来。据俄通社-塔斯社的报道，俄罗斯上议院副议长尼古拉·茹拉夫列夫（Nikolai Zhuravlev）说：“如果俄罗斯与SWIFT断开联系，那么我们将不会收到（外国）货币，但买家，首先是欧洲国家，将不会收到我们的货物——石油、天然气、金属和其他重要产品。”CNN分析道，这就是为什么西方国家只对俄罗斯某些银行“拔掉电源”。

SWIFT功能被夸大？

不可否认的是，SWIFT对包括俄罗斯在内的许多国家的贸易、外国投资、汇款和央行对经济的管理确实至关重要。然而，欧美此次的制裁不仅仅只对俄罗斯产生不良影响。根据《纽约时报》的报道，其中许多国家的能源、小麦和其他商品依赖俄罗斯。欧盟40%的天然气是从俄罗斯进口的。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是西方银行对俄罗斯的风险敞口：如果俄罗斯被排除在SWIFT之外，俄罗斯欠西方银行的资金将很难收回。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数据，俄罗斯银行拥有对外国银行大约1210亿美元的欠款。其中，约147亿美元是对美国银行的欠款，250亿美元是对意大利和法国银行的欠款。

如果将部分俄罗斯银行排除在SWIFT外，将迫使进口商、出口商和银行寻找新的方式来传输支付指令，这样会限制他们进行国际金融交易的能力。分析人士表示，由于欧洲严重依赖俄罗斯能源出口，并且欧盟是俄罗斯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一些欧元区领导人实际上不愿采取这一制裁，他们不愿意通过成本更高的方式冒险从俄罗斯购买他们需要的产品。

前美国国务院制裁高级官员理查德·内菲（Richard Nephew）表示，SWIFT的作用被夸大了。如果部分俄罗斯银行被移出SWIFT，实际可能会适得其反。俄罗斯被迫寻找能够参与全球经济的新的替代方式。据CNN报道，俄罗斯从2014年后建立了自己的支付系统SPFS。据俄罗斯央行称，SPFS现在拥有大约400个银行，目前20%的国内转账是通过SPFS完成的。另外，中国刚刚起步的跨境银行间支付系统（CIPS）可能会为SWIFT提供另一种替代方案。俄罗斯与中国之间的关系也会因此更加牢固。中俄两国还有可能共同开发数字货币。据报道，中俄之间的贸易不仅不会受到影响，而且还会挑战以美元计价的全球金融体系。

另外，如果美国和欧洲等国家继续使用SWIFT作为制裁工具，SWIFT的公信力和影响力将会逐渐下降，再加上新兴的市场货币地位不断上升，很有可能会形成一个更加多元化的全球金融通信服务格局。

新闻与图片来源：CNN、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Europe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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